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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圖書】請說國語

《請說國語:看語言的瀕危與復興,如何左右身分認同、文化與強權的「統一」敘事》

詹姆斯.格里菲斯 著 ; 王翎 譯

臉譜書房,2023

 

文/葉芊均

《請說國語》一書從語言瀕危與復興的歷程切入,說明語言和民族的命運息息相關。作者詹姆斯・格理菲斯出生於英國的北威爾斯,威爾斯語有著長遠的語言振興運動,是作者撰寫本書的重要立基,爾後他以記者身份到各地工作,利用他觀察不同地區的語言運動,來厚實本書內容至不同語言運動的對照。

 威爾斯位於英國境內,為了打壓威爾斯語使用者,英國的領導階層,將威爾斯語冠上落後、貧窮、不文明等標籤,並開始推行英語為主要使用語言的政策。在學校,若學生被發現說威爾斯語則會被掛上「我不說威爾斯語」的牌子。在威爾斯語成為弱勢語言後,經歷民間長久的威爾斯語復振運動與體制內的努力,通過《威爾斯語言法》、成立威爾斯語公共電視頻道與威爾斯國民議會,威爾斯的成功案例也作為其他弱勢語言復振的借鏡。

 夏威夷在美國殖民後,英語成為官方語言,夏威夷語及夏威夷傳統文化(如草裙舞)遭到打壓,直到學校教育機構成立夏威夷語學成與沈浸式的語言學習環境,加上通過《夏威夷原住民教育法》,夏威夷的原住民開始組織民族運動,團結捍衛自然環境與傳統文化,並與美國本土境內的民族運動串連、發展。

粵語先是在廣州漸漸被中國的官方語言—普通話取代,此時,香港仍大量活躍使用粵語為主要溝通語言,並因為當地豐富的文化活動,粵語使用者與其身份認同有著高度連結。直到1997年香港政權從英國轉移至中國後,開始面臨執政者的打壓,在語言外,更多的還有兩地政治、經濟、文化等諸多層面的隔閡,為雨傘運動與反送中運動埋下伏筆。至此,粵語振復運動與香港獨立的關係更加緊密,執政當局因此採取更為高壓的措施抑制粵語使用。在獨裁政權下,與香港面臨相似命運的還有新疆與西藏,他們的母語都正處於逐漸消亡的威脅中。

本書後記提到,復興少數群體語言會面臨主流社會的反彈,包括浪費稅金等質疑聲浪。然而,投入保護推廣少數群體語言是為了要補足其長期匱乏的資源,也是作為過去殖民時期不正義的補償措施,作者也提及許多案例顯示,接受母語教育有助於提高弱勢族群的教育程度,對於提升其社經地位和促進經濟發展都有助益。更重要的是,在語言背後彰顯的是文化內涵與身份認同,這才是保存少數群體語言的價值所在。藉由閱讀《請說國語》一書中列舉的三種語言,對應於台灣社會的原住民族,長期被主流社會的政策發展所忽略,即便在後續研擬出相應的補償政策,卻因社會大眾不瞭解政策制定背後的歷史脈絡,加諸雙重歧視在原住民族上。語言政策的制定與推動,還需要一併納入文化傳承和身份認同,通過全盤的考量,才能邁向復興語言與實質的民族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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